结绮楼中,无数的梅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,教坊司新进的舞姬青颦身穿一袭月白色曳地纱裙,赤脚踩在一地鲜红的梅花瓣上,沿着白玉阶登上了台。
承平帝一见,便觉得心旌摇荡,略有些浮肿的眼睛眯起来,打量着白玉台上清丽出尘的青颦。
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承平帝问身旁站着的傅时才。
“回圣上的话,她是教坊司新进来的舞姬,名叫青颦。”傅时才道。
“可是‘肠断白频洲’的频?”
“禀皇上,这青颦姑娘的‘颦’字,是‘拟歌先敛,欲笑还颦’的颦。”
台上青颦已经翩然起舞,清影若惊鸿,皎若天上月,直教承平帝心痒难耐,“不管是哪个‘颦’,总归叫人断肠。”
“皇上,您是九五之尊,这天下,有什么不是您的呢?”傅时才宽慰道。
“是啊,朕多年未瞧见这般出尘脱俗、遗世独立的姑娘了,”承平帝想起了萧弈的嘱咐,又为难道:“只是……朕醒来后,萧爱卿说日后要节制,否则仙丹也难以医治。”
承平帝叹了口气,他最是惜命,否则也不会搜罗天下方士为他炼丹。但是他也难以戒掉酒色,越是让他戒掉,他便越是忍不住。
“首辅大人也是为了圣上的龙体着想,这天下子民,都仰仗着陛下您呢。”
“先让青颦进宫,封个美人吧。”承平帝捻着胡须道。
青颦一曲舞毕,承平帝的心思已经被她勾得不知飘荡何处。
赵祈放下酒盏,拍了拍手,几名宫人费力地抬上一个木箱。
掀开那箱子,里面装得竟是一块足有半人高的翡翠玉石,通体碧绿,青翠欲滴,雕琢成了盛开于莲叶间的荷花,连荷花的纹理都清晰可见。
“儿臣偶得一块上好的翠玉,想着芷儿即将过十七岁生辰,便命人雕琢成了她最喜欢的芙蓉,不知芷儿喜不喜欢。”
赵元芷不善于掩藏心绪,得意洋洋道:“皇兄送的东西,我当然喜欢。”
吴皇后对赵元芷一向宠溺,此时也慈爱地望着她,笑容端庄。
——
幽暗的地牢中,谢应麟正跪在地上,惶恐地磕着头,额头上一片青紫,破烂衣衫上满是污泥和血渍。
“念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……”萧弈顿了顿,让付西涯搬来了凳子,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谢应麟。
谢应麟闻言,用期待的眼神望向萧弈。
萧弈却突然哈哈大笑,笑得邪性妖冶,令人心惊胆寒,“我可以给你个机会,让你选择用哪种刑具。”
精神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谢应麟此时抓住长满铁锈的牢门,疯狗一样嗷嗷直叫,“萧弈,我是把你们兄弟二人送去给老皇帝炼丹了,可你不是没死吗?你们两个妓|女生的儿子,用我谢家上下二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名偿还,还不够吗?你说啊,谢景存,这还不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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